就此完结。
种种疑点叠加,如果换做别人,早就被关进学宫或者镇抚司地牢了。
不过崔逸仙为人洒脱,比起讲究繁文缛节的家族,更喜欢简单朴素的剑学,和崔氏的联系并不紧密,对待来学宫就读的家族晚辈,也从来不会有所偏袒,只是认识而已。
闭死关,突破临渊。只有这样,他才有庇护学宫、庇护虞国的力量。
“我来带路。”
刚刚担任山长不到十日的他,潇洒地转过身,大踏步向着霞山深处走去。
遵循传统用阴沉木制成的灵柩很轻,里面没有尸骨遗骸,只有一套衣服和一把剑。
“师兄.”
“.”
灵柩被送出太庙,小心翼翼地放在马车上,由马车载着,驶向朱雀大道。
“做好分内事,别让老师失望。”
师兄弟二人喝了会儿茶,程居岫问道:“明天山长葬礼,你去么?”
他和山长一样,只信自己,不信神佛往世,认定人死万事皆空。何况明天.一定会出现李昂不想看到、觉得恶心的人。
这是他的小习惯,每当心绪烦躁,或者在剑学上有所困惑时,就会来此处走走——这条小径飞虫颇多,因此很少碰见那些悄悄谈恋爱的学宫学生。
“绪儒?”
崔逸仙眉头皱起,来者也姓崔,同是清河崔氏,辈分上是他的远房侄子。
连玄霄溘然长逝,陈丹丘进死关不问世事,短短十天时间,世事突变。
为什么现场那么多烛霄修士,李昂能来去自如,甚至没受多大伤?
为什么刚好这么巧,昭冥动手的时候,李昂出现在了荥州。
但同时它又很沉,重若千钧,压得四人沉默无言。
陈丹丘缓缓抬头,人群散去的墓园很冷清,一座座墓碑静默伫立,无声诉说着学宫的历史。
“.不去也好。走了。”
“以后,学宫就靠你们了。”
李昂沏上茶,诚恳道,“师兄辛苦了。”
送葬队伍穿过朱雀大街,从西侧城门驶出城外,前往霞山,最终停在了霞山脚下的一片墓园当中。
“葬礼上见过,不用再见了。”
剑学司业崔逸仙,沿着垂云湖的隐秘小径默默走着。
自发来送山长最后一程的百姓挤满了街道两侧,手持白花,当马车经过时纷纷低头怀念。整个长安万人空巷。
“维载乾七年,岁次丙午.”
程居岫摇了摇头,笑道:“倒是你,这些天没被那些人弄得心寒吧?”
学宫弟子与学宫出身的官员、学者们,穿着丧服跟在后方,
留恋人间多日的雨势终于停歇,一袭朴素丧服的虞帝踏下台阶,与申屠宇、陈丹丘、苏冯,一人一角,抬起了山长灵柩。
崔绪儒收敛脸上笑意,小跑着在前面带路,离开学宫,登上马车。
崔逸仙停下脚步,他自幼丧父,受大伯抚养长大,他一直很感激,成年后迎娶的,也是大伯的女儿。
澹台乐山目光复杂,即便做好了心理准备,真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族叔。”
好在,平安无事。
崔绪儒的太爷,也就是清河崔氏的族长,早年和山长有旧,因此在方才葬礼上也出现过——和五姓七望的代表们坐在一起。
陈丹丘笑了笑,解下身上丧服,轻轻放到澹台乐山手中,“走了。”
崔绪儒转身看着崔逸仙的背影,压低声音道:“您大伯也在。”
马车驶入长安城中,在一处酒楼后院停下,崔逸仙登上楼阁,被店小二引入一间包厢。
厢房中,早已坐满了崔氏成员,他的大伯局促地缩在圆桌角落,见到他,不禁露出歉意表情。
“逸仙,”
圆桌首座上,白发苍苍、精神矍铄的崔氏族长,捋了捋花白胡子,悠悠道:“这山长的位置,应该伱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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