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从怀里摸出一封信递给方吟,作痛心疾首状:“可是,他…他昨日竟然来信,说有事情脱不开身。他让我和你一起去,还要将你送到玲珑坊安顿好才行。”
方吟打开信,见上面果然是沈屹的字迹。
不过三四行,言简意赅,说得都是让陆之云好好照顾自己的话。却丝毫没有解释自己要去哪里,或者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小伙计费劲地搬着一只箱子过来了。
他将那箱子轻轻搁在地上,然后把上面的钉子一一撬开。
箱盖打开,里面是一床极漂亮的瑶琴。
琴面是竹叶般清浅的碧色漆面,蓝绿色螺贝为徽,上好的碧玉为轸。琴面上有镶嵌的银丝交错如水波,细碎的云母闪烁其间,在日光流转中美不胜收。
“玉淙?!”方吟立时起身过去看,不敢确认,因为玉淙的确是断成了两截。
她凑近细细地看去,箱子里的琴分明就是玉淙。只是原先断裂的地方,已经全然不见了。
“这怎么可能呢?”方吟轻轻将琴取了出来。
拿在手里,她才发现有些不同。
手中这床琴,比寻常的瑶琴要短一些,更比之前的玉淙要短上寸许。
“这琴瞧着比之前短了一些。”陆之云看了一眼道。
“是不是因为这段时间方姑娘长高了,才看着琴短了呢?”小伙计在一旁插嘴。
陆之云招手叫他过来,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真是不长进,连琴的长短分不出来也就罢了。那徽位分明是重新调整过的,这都看不见嘛?”
小伙计摸着脑袋,伸头又看了一眼,才讪讪道:“果真如此,距离都比旁的琴要短些。”
“行啦,快去搬张琴桌来。”
他匆匆跑出去,将后面屋子里的琴桌搬来一张。
方吟此时已经去洗过了手,便将琴摆好,抬手试了一曲。
清泠的琴音如泉水成瀑坠落浅潭,溅起四散的水花,又缠着雨后湿润的风,绕过锦州的街道,再转回来擦过耳畔。
玉淙之音比起从前更加冷冽轻盈,余韵好似纤薄的金片银片相互碰撞出的声响,让听到的人心里跟着颤动。
“沈兄这技艺真的是举世无双啊。”陆之云眼中盛满了惊艳,又惋然道:“真是可惜,我竟没留一床他的琴。”
方吟看着面前的玉淙,也一时想不明白沈屹是如何做到让这断琴复原的。
看着看着,她猛地想起什么,“先生曾说想要斫一床杉木百纳琴,他存的那些料子都还在岳畔琴舍里呢。就算之前手伤了,先生也未曾想过放弃它们,他会不会已经斫成了呢?”
陆之云想了想,“那就去岳畔瞧瞧吧。”
吩咐了小伙计继续整理行装,陆之云和方吟一道出了城。
岳畔琴舍外,小溪依旧,窄桥如故,就连院墙也如记忆中的一般。
方吟在门口伫足,踯躅不前。陆之云上前敲了门,正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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