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方大人的案子结了,方吟便一直想着回锦州去。
加之琉悦赠她的玉珠霖,当时因为逃跑着急,没从周府带出来,也不知是否还能寻回,她便更想早些回去瞧瞧。
那日从山中归来,沈屹想着等师父从宫中回府,与他告了别,两人就可以启程。
等了好几日,没等到师父,却等来一张字条。
有个官宦打扮的人将字条送来便走了,一个字也没有多说。
沈屹打开,只见上面端端正正写着:戌时,飞云阁,带上曲谱。
他疑惑,师父何时变成了这般惜字如金之人,竟连落款都省去了。且这曲谱,指的莫不是《麟凤引》?
承文接过来细细辨认了好久,道:“确实是大人的笔迹无疑。”
“看来,师父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罢。”沈屹猜道,“不知这飞云阁,是在何处?”
“就在东城外的山腰上,是前朝就遗留下来的一处建筑,很显眼。”承文解释道,“前些年听闻,那里被一个神秘人士购得,旁人便轻易靠近不得了。大人果然是不简单,估计是认得那位神秘之人,与他借了地方。”
沈屹点点头,将字条妥善收好,又把装着《麟凤引》的檀木匣子取了来。
此刻离戌时还有约一个时辰,周围已经开始暗下来。
待到戌时,天定然就全黑了。
但确认了师父的字迹,沈屹不疑有他,带着曲谱一路往飞云阁而去。
果然出了内城门,就见到不远处的小山腰上,几星灯火已然亮起。
那里应当就是飞云阁了。
他踏着两边挂了灯笼的石阶,一路通畅,很快便到了楼阁前面。
“请问,来人可是余安先生?”守在门口的小厮,将脸隐在阴影里,躬身问道。
“正是在下。”
“那先生可带了曲谱?”他又问。
沈屹递上檀木匣子。
那人微微拉开盖子,借身后的灯光看了一眼,立马合上,将盒子拢进怀里。他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深深弯下腰,“先生里边请,辛公在里面等着您呢。”
沈屹颔首,转身进了飞云阁。
里面与想象之中不同,入目竟是空荡荡的屋子,只地砖之上搁着两三个纸扎的宫灯。
抬头,便是木梁交错的屋顶,这房子连个顶都没有糊。
三间屋子皆看过一遍后,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沈屹的心里隐隐觉得不对,正欲转身离开。
只听到“轰隆”一声巨响,整个房顶便骤然朝着他压了下来。
山上的飞云阁倒塌之事,次日一早就传遍了裕都。
方吟清早刚起来,薛映淮就带着承文过来了。
承文一见到她,便失声哭道:“方姑娘,余安先生昨夜去了飞云阁,至今未归。”
她听后一时慌了神,起身就往外走去。
承文连忙追上,两人一起去了飞云阁。
府衙的兵丁正忙着往外搬碎木,却有个穿粗布衫的老者站在一边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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