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太不程水了,因此从程水的口中出来更为招人心疼。严庆生止住了把心捏碎一般的嚎哭,开始一抽一抽地啜泣,继而慢慢安静下来。程水也不再说话,给怀里的人留足了缓和的余地。
过了一小会儿,怀里有了新动静,“阿水。”
声音微弱极了,像一头早产的鹿。
严庆生其实没脸说,这句话他并不陌生,在他曾经的构想中,那个长得很舒服的姑娘就应当这么叫他,声比银铃,言笑晏晏。
阿水,阿水,阿水哥哥。
程水会笑着回应她,宠溺地抚摸她柔顺的长发,不厌其烦地倾听她一个个可爱又淘气的小要求,说不定……还会偷偷地吻她。
严庆生抓紧程水的袖子,感觉从鼻腔到心口都是酸溜溜的。
一定是自己哭太久了。他一瘪嘴巴,硬生生把眼泪又憋了回去。
程水任由他把自己袖子撮成一团捏在手心,捏着他袖肘,轻轻扽了两下,说:“听不清。好哥哥,多叫几声,宠宠弟弟好不好?”
好哥哥。
像点燃了引线,嘭地一声,白烟四起。
程水也不是第一回这么喊,求他做什么事的时候,程水从来不吝于这三个字,严庆生每每听见,都觉脸热心跳。
今晚尤甚。
在一叠声好哥哥里,严庆生仿佛忘记了怎么说话,怎么思考,不会哭也不会笑,只有那一颗老心脏成倍地扑腾起来。
有那么一瞬,严庆生似乎浑浑噩噩地推动了一块砖,砖缝中泄出一丝若有似无的光,直直地穿过了他的胸膛。
“阿水。”
他叫一声,就要从头到脚麻一阵,他觉得自己像个卑鄙小人,偷窃了那位姑娘的专属权利,而自己非但毫无歉疚之心,反倒只想藏起罪行蒙混过关,努力管控住不自觉上扬的唇角。
他的脸紧贴着程水,扑通、扑通、扑通……
声音似乎加快了,严庆生疑惑。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生哥。”程水轻轻回了他一声,趁他状似出神,后脑的手微微使力,严庆生便顺着劲抬起头,以一种有些别扭的姿势注视着他。
程水缓缓地压**,仿佛只是想再看仔细些,严庆生不知道他究竟想看清什么,程水在他面前一点点靠近、放大,热气轻呼在他鼻梁上,大概是施了什么法,就把他定住了。
对,一定是施了法。
不然他怎么连避开都不会了呢,脑子叫嚣着快动一动,身体却跟那八里地开外土地庙里的泥塑一样,关节都是硬邦邦的。
这可太吓人了,吓得他眼睛也不敢睁着,呼吸也找不准节奏。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奇怪的是,他似乎又心知肚明。
严庆生紧张得手心发汗,口干舌燥,舌尖探出来,迅速地扫过干皱的嘴唇。
暂时滋润结束的那一霎那,同样的温度贴了上来。
轰隆——严庆生被炸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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