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不免要照顾钱逸群一番:“跟天子走在一起的时候,背要躬,但不能驼。步子要干净利索,但不能快。眼睛要看路,但不能放得太远。永远都要落后皇帝一步,你可记住了?”
“你们这么谨小慎微,是什么缘故?”钱逸群边点头边问那太监。
“吓!你这说的什么话!陛下是圣天子。老天爷的长子!”那太监瞪大了眼睛,“你敢对陛下不敬?”
“不敢不敢。”钱逸群呵呵一笑,再不理他了。
那太监讨了个没趣。也不说话了。
这一走之下,钱逸群才知道皇帝家的花园是什么概念。若是放在吴县,恐怕县城都装不下它。孙承宗年纪已经大了,开年的时候又带病巡视北边,回来之后还没得到好好休养,走出了虚汗。
钱逸群探手一抓,将自身灵蕴送了些许过去,让这位老人家的jīng神顿时好了许多。
“多谢。”孙承宗低声道。
钱逸群没有回答,在天子家里,是不能随便说话的。不过他更多的却是震惊,因为孙承宗竟然没有觉醒灵蕴!
这位神人一般的阁老,是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能成为兵家首席、科举榜眼、内阁辅臣……没有半点讨巧的地方。
“陛下就在前面。”那太监停下脚步,“看,正招手让你们过去呢。”
钱逸群望向那个身穿明黄暗龙纹长袍,带着乌纱帽的年轻皇帝。看得出来,这位刚刚过了二十岁生rì的皇帝十分辛苦,脸上带着倦sè,皮肤干涸,发sè之间闪过些许银白,竟是早生华发。
从中医而论,这是思虑过甚。
从玄学而言,这是灵蕴不足以滋养身体。
钱逸群落后孙承宗一步,随之上前。
孙承宗作揖叫了一声:“陛下。”
钱逸群也跟着竖掌胸前,行了揖礼。
这可急坏了那太监,恨不得喊出一个“跪”字。他实在不明白,怎么学的时候啥事没有,如今见了真龙,竟然连跪都忘了!
钱逸群哪里是忘了。他见孙承宗不跪,在场这么多人,就自己一个人跪,多尴尬啊!
孙承宗用余光扫了一眼钱逸群,暗道:这道人果然镇定自若,见了皇dìdū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崇祯看着钱逸群,愣了一愣,方才暗道:你这道人真是狂悖!孙师傅是朕与皇兄的恩师,三朝元老,所以才面君不拜,你凭什么如此放肆?
钱逸群见崇祯眉头微蹙,心道:呦,看来惹皇帝不高兴了。不过话说,他才二十,看起来跟我一样老啊。
哦,是了,钱逸群不小心又犯了直视天子的罪过。
那边那太监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地上:感情这位道爷学礼仪的时候完全没听啊!
“你便是志异里的厚道人?”崇祯自己回到御辇上坐下,又命人给孙承宗赐坐,将钱逸群一个人插在那儿。
“微臣是真的厚道人,志异里什么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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