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我不去医院,已经不痛了。”
“不痛也要检查。”言晟声音很沉,有种不容反驳的意思,“坐好。”
“言……”
“听话。”
所有酝酿中的抗争,都被“听话”二字堵了回去。季周行怔了p刻,终是靠回椅背,木然地看着前方笔直的马路。
明明是下班高峰,这条路上却j乎没有车辆,路边的人行道上也没有多少行人。
就像他这十来年的人生——独自走在一条荒凉的路上,时不时被飞沙走石撞得遍鳞伤,又渴又累,一眼望去,前方只有hse的沙黑se的烟,而路的尽头,在遥不可及的天边。
过了半分钟,言晟突然说:“咱们去部队医院,医生是我哥的老战友,别担心。”
他“嗯”了一声,j秒后才后知后觉地一惊。
言晟是在向他解释?
言晟居然会向他解释?
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在心脏上蜿蜒而过,他勾起眼角的余光,悄悄看了看言晟。
那张侧脸和平常一样冷峻,锋利的线条刻画着主人的冷漠,没有什么不一样,却似乎又有了一些不一样。
季周行收回目光,掌心泥泞一p。
医院到了,下车前言晟转过身子,一手撑在副驾的椅背上,一手轻轻掰住他的下巴,“让我看看。”
他向后缩了一下,眼中滑过一丝警惕。
言晟拿开西装,目光落在他的侧脸上时,眼se忽地更暗,他心脏chou了一下,连忙抓起西装衣袖又捂了上去。
言晟脸se难看,呼出的热气扑在他脸上,他垂下眼睫,尾椎阵阵发麻。
车里的气氛安静又诡异,过了大约2分钟,言晟才抬手解开他的安全带,他心头一松,又听言晟嘱咐道:“别动。”
“我能走了。”他推开车门,“你看我……”
话音未落,右脚刚刚触地,言晟已经将他罩在自己的y影里。
再一次被抱起时,他心中五味杂陈。
检查没有花太多时间,全程绿灯,医生开了一瓶y油,告知没有伤及骨头,回去养j天就行。
从医院出来,他没再让言晟抱,被扶着一瘸一拐地走到车门边,上车时低声说了句“谢谢”。
天已经黑了,万家灯火将冷酷的寒冬撑出沁人心扉的温暖。
言晟平稳地开着车,季周行犹豫了j分钟才开口道:“你……麻烦你送我到问茶小筑。”
问茶小筑是他在市内的一个住处,平时他极少去,多数时候待在寒庐,偶尔回一趟落虹湾。
此时他不可能让言晟开去寒庐那种地方,落虹湾又太远,空荡荡的独栋别墅,住着也难受。
言晟却说:“去长源国际。”
“长源?”他有些惊讶,脸上不由自主露出难se——长源是言晟偶尔落脚的地方,过去的三年,他不止一次听说言晟带着男男nvnv前去过夜。
他不想去那种地方。
手指再次攥紧,他忍着喉咙的酸楚,费力地说:“你还是送我回问茶小筑吧。”
“脸消了肿,腿也好了,我再送你回去。”言晟拐向驶往长源的路,根本不给他反驳的余地。
“你……”他急了,一想到去的是言晟与别人寻欢作乐之处,就难受得如坐针毡。
言晟放慢车速,看了他一眼,“我现在不能放你回去。万一季司令又带人来抓你怎么办?”
他眼角一抖,又听言晟说:“这阵子你先跟着我,等风波过去了再说。”
夜se笼罩着霓虹,路灯像一条璀璨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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