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的公事不能再耽搁了,恕我先告辞。」
说完,微一欠身,从姨太太身边擦着过去,五六步就过了十字通廊。
一路走到前院,眼看着大门在前面,居然又听见不知哪里一把声音,清楚地叫了一声:「宣副官,留步!」
不过不是那位姨太太清脆的声音。
却是一个男人叫的。
宣怀风只好又把步子停下,转身去看。
不料叫他的人却不在身后,那男人再叫了一声,宣怀风随着声音来处目光往上,才看见东边一个人正站在二楼的朱红柱子旁——是何秘书。
看见宣怀风看见他了,何秘书遥遥地和他点了点头,打个手势,请他等一会。
不过多时,何秘书下了楼,从花丛那边绕过来,到了他面前,说:「你这么走得那么快?我差点赶不上,只好失礼张口唤人了。」
宣怀风记挂着和布朗先生的约定,但这边是公事,也不能不管,只好问:「是那份文件有什么问题吗?」
何秘书反而一愣,问:「什么文件?」
宣怀风说:「我今天是送文件过来的,你不在办公室,所以交给了张秘书。」
何秘书问:「是什么文件?」
宣怀风说了。
何秘书不以为然道:「那没什么,交给张秘书,他也是能办的。」
宣怀风奇道:「我以为是文件有什么错漏。要不是文件的事,你叫住我做什么呢?」
何秘书说:「总理在窗口看见海关总署的护兵站在大门那,问是谁来了。知道了是你,要你到书房去,他要见一见你。」
宣怀风皱眉说:「这个时候吗?我今天另有公务要办,颇急的……」
何秘书笑道:「你这话真糊涂了。再急的公务,能比总理要见你急吗?请随我来吧。」
宣怀风没法子,只能跟着何秘书上楼。
敲了书房的门,听见里面叫进,何秘书主动在门外止了步,说自己就不进去了,对宣怀风打个请进的手势。
宣怀风就独自迈进了书房。
白总理坐在大书桌前,低头审阅着一叠文件,右手拿着一支钢笔,偶尔在纸上写上几个字,像是没听见宣怀风进来,头也不抬,目光只放在文件上。
宣怀风刚才在门外,亲耳听见他叫进的,总不至于真的不知道自己进来。
这样做,想必是要摆出一个晾着自己的姿态。
只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惹了总理不高兴,要受这种待遇。
不禁想起刚才那位不检点的总理姨太太,便感到有些头疼。
总理是他上司的上司,那自然有很大的权威,人家既然没理会他,宣怀风就只能垂手站着,听着文件一页一页翻过,钢笔在纸上滑动时发出沙沙的细声。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
宣怀风做下属,一向是很守规矩的,要在平时,被白总理这样晾在一旁,他也就坚持下属的本分,默默忍了。
但今天却是和布朗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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