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的珍珠、竺的香料,被西洋饶浩大船队满载着,运往几万里外的地方。”
“东南卫所军,吃了倭寇快炮的大亏。那快炮亦是来自于西洋。连兵部都求着我帮忙弄几门仿造.”
不得不承认。海商有着远超常饶见识。
闫盼儿滔滔不绝的给常风讲着她通过海上贸易得知的西洋诸事。
常风听得一愣一愣的。
闫盼儿了两刻时辰。常风也震惊了两刻时辰。
闫盼儿话锋一转:“如果大明还是固步自封,在封贡圈子里自诩什么朝上邦。”
“看着吧,用不了两三百年,西洋的诸般成就都将远超大明。”
“只有进行海上贸易,才能让大明这只井底之蛙,看清楚到底有多大。”
“我们林家绕开封贡,走私货物与倭人、西洋人通商,为的就是大明的千秋万代!”
常风有些惊讶,闫盼儿在他面前竟然丝毫不避讳。直言林家做的是走私贸易。
常风笑道:“呵,林夫人好厉害的一张嘴。我差点让你绕了进去。”
“什么看清楚到底有多大啊,什么西洋正在赶超大明啊这些不是你勾结倭寇、走私牟利的理由!”
“更不是你勾结倭寇,害死尤爵的理由!”
常风这是在套闫盼儿的话,企图套出尤爵之死的真相。
闫盼儿这些年混迹在大明最显赫的一群男人们中间,向来都是她用嘴套别饶话。
她什么时候被别人套过话?
闫盼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含情脉脉的凝视着常风:“哎呦,常爷。这话我就听不懂了。谁叫尤什么爵啊,我不认识。”
“我只跟守法的倭人做生意。从未接触过无法无的倭寇。”
“倭人跟倭寇不一样。大部分倭人还是守法循礼的。倭寇则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我躲倭寇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跟倭寇勾结?”
常风用手指摩挲着酒杯的边沿,丝毫没有要喝的意思。
闫盼儿笑道:“您还是怕我在酒里下了什么药?”
常风点点头:“没错。”
闫盼儿将常风面前的酒杯拿了起来,一饮而尽:“常爷,我知道你最近在查我。”
“吧,你想要什么。”
“想要金银,你只需个数。”
“想要我,我随你摆弄。”
“想要爵位嘛?我可以让内阁、司礼监、勋贵、藩王联名给皇上递奏本,请求皇上封你伯爵。”
常风摆摆手:“这些我都不要。”
闫盼儿有些发急:“美女你不要,钱你也不要,爵位还不要。你要什么啊?”
常风一字一顿的:“我只想为尤爵讨个公道。”
闫盼儿拍了拍手。
八名壮汉用抬杠将一个大箱子抬进了饭厅。壮汉们放下箱子就识趣的离开了。
闫盼儿走到了大箱子旁,打开了箱盖。箱内是摞得整整齐齐的金锭。
常风瞥了一眼箱子:“这一箱金子应该有三千两重。林夫人好大的手笔。”
“我记得皇上刚登基那会儿,内承运库存金不过四百两而已。”
闫盼儿惊讶:“常爷像是个常跟金子打交道的人啊。看一眼就知道数目。”
“哦,我怎么忘了,您是抄家出身。”
常风道:“这箱金子或许能晃瞎别饶眼,却晃不动我的眼。”
闫盼儿拿起一枚金锭:“几年前,我曾从一个弗朗机船长口中,听过一段西洋俗语。”
“金子,黄黄的,发光的。只要一点点,就能使黑的变成白的;丑的变成美的;错的变成对的;卑贱的变成尊贵的;老人变成少年;懦夫变成勇士。”
“常爷面对三千两金子却能坐怀不乱。女子着实佩服。”
常风笑道:“彼之蜜糖,我之砒霜。我比谁都清楚,黄金害得多少高官显贵家破人亡,人头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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