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一拳把你干碎了!
云雀还不知道自己在对方眼里是个瓷制品,女孩子面无表情地怼了回去:
“怎么,没有吗?李先生赏我张凳子,难道是将军寓所缺了个花瓶作摆设?”
完颜烈:“……”
他一口血堵在半道上,卡得不上不下——云雀搬出了李拾风来,他还没准备在众人面前,掀了李拾风的面子。
李拾风笑呵呵地从袖子里摸出块糖:“乖。”
他一手分给云雀,一手分给完颜烈。
完颜烈:“……”
他被李拾风拐弯抹角地阴阳怪气到了:你还跟小姑娘较劲,你也是个小姑娘么?
李拾风以前是封剑臣老元帅的王牌军师,行伍之人无不听说过他通天神算之名,此时完颜烈的一口血卡得不叫不上不下,已经到了不孕不育的程度:“……”
“大家先吵吧,”李拾风乐呵呵地,仿佛大年初一似的喜庆,“以后一打仗,能聚全就难了。大家趁现在多瞅瞅互相吧,再互相看不惯,也是共处了快十年的邻居,仗一打,死一块都难。”
将军寓所一静。
李拾风的口气轻描淡写,内容却一语中的:
五面旗内部再怎么撕,也就是邻居互相给对方穿小鞋的地步。战场上生生死死,也许今天一句恶言就是永别,至于么?
何必?
“先生此言,”勤字旗下的白头老叟摸着长髯,“是认为此战,定战?”
李拾风一撩眼皮:“白爷,我们担不起。”
白头叟顿了一顿:“先生,何解?”
“现在不比您当年的时候,要打便打。如今云秦和苏罗耶是表面弟兄,私下虽然摩擦不少,但终究是小打小闹。若炎虎关点燃烽火,势必烧
至整座长城。白爷您想,届时是怎么个风光?”
白头叟冷哼一声:“自是士死国,妇死节!”
云雀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居然骨子里也是个鹰派。
是,整个靖安府,云雀还没见过躲闪或怕事的人,连小兵脸上都无卑弱之相。
李拾风睁开弯弯的笑眼,冷漆漆的黑色瞳仁直直地盯着老人:“那是天下缟素,血流漂杵!”
“现在的云秦,被繁华、被太平、被盛世养了多少年?先帝在时,与苏罗耶宣战,也是它虎狼之师拒绝和解,逼得不得不东迁王都的时候!”
白头叟顿了顿拐杖:“云秦如今是偃方大国——”
李拾风冷冷地打断他:“白爷,苏罗耶尚武成风,连女子都能与北地雪熊搏斗,你见过的。”
白头叟沉默了。
云雀奇怪地看了看老人家,女孩子对打仗一窍不通,但也有幸见识过太后点兵的盛况:云秦的步兵大阵可是有“天兵天将”的称号,还会对一个生活在雪原上的胡邦沉默么?
“先生这就有些长他人志气了。”阿幼朵不悦地皱了皱纤细的眉毛,苗家姑娘生气起来,声音也娇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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