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畅,晏昭也感到一丝久违的饥肠辘辘,好似从此刻真正活过来,不再是从前那具行尸走肉。
……虽然他早就死。
晏昭不着痕迹摸摸腹部,胃空胀得难受,他没有表露出来。他已经见到他的执念,所以执念不再如从前那样深刻强烈,他也不再无坚不摧。
容与埋吃饭,似不经意道:“明天我出去,也给烧柱香。现在有名字,也有给祭拜的人。只是墓碑上不能刻亡夫晏昭之墓,只能刻晏昭之墓,谁让不肯与我拜堂?”
晏昭一怔,继而掩唇微笑。
吃饱喝足后,容与总算记起来卸妆。
屋里正好有一面镜,容与坐下就开始卸饰。要说温意初是个男人,胡家却将他打扮成娘下葬,这不是侮辱人么?
镜里这张脸确实娇艳无比。温意初本就白皙俊秀,涂上脂粉抹完胭脂,套上罗裙戴完首饰,看上去完是个漂亮姑娘,毫无违和感。
胡伟就曾这么调戏过他:“温小官人貌若好女,何必执着读书考取功名?这年寒窗苦还可能名落孙山,不如一朝嫁进我胡家为妾,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被温意初气得当场赶出书院:“道不同不相为谋!”
容与端详镜里这张脸:温意初这人不错。
血玉镯震惊:竟然不觉得他相貌平平?
要知道气运之的容貌都不差,大魔王却看谁都得一般,普通人估计都入不他的眼。
容与:我有说他脸不错?
血玉镯:……那是哪儿不错?
容与:他的价值在于才德,心怀天下又惊才绝艳之人,岂可用容貌评判轻辱。
血玉镯不可置信:天呐,竟然也不会只看脸,开始关注内在美吗?
这话竟然是大魔王说出来的。这是近朱者赤,被主大人感化熏陶吗?
今天的大魔王开始崩人设!
容与:?在眼里我是这么肤浅的魔吗?
难道不是吗?
血玉镯腹诽,可不敢说出来:那怎么看待,胡伟对温意初说年寒窗无人问,不如一朝为妾享荣华这件事?
容与: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血玉镯惊,大魔王竟有如此高的思想觉悟!这境界对大魔王来说可太难得!
血玉镯:那让来选,是选寒窗苦读还是荣华富贵?
容与:那还用问?当然是荣华富贵。
血玉镯:……
行,大魔王还是那个大魔王。
容与:不过我是不可能当妾的,也就进胡家后搞得他家破人亡再霸占他所有家产这样。
血玉镯:……
行,大魔王人设维持得死死的。
血玉镯:这大魔王也真奇怪,我一会儿觉得三观正,一会儿觉得三观不正……就,亦正亦邪的。
容与:嗤。
血玉镯:笑么???
容与:这小镯别到个词就乱用。三观指的是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我连生活的世界、生来的种族、过去的经历都和不一样,原本就不可能与三观相同,何来正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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