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历史的步伐终于前进至后院三年,阿娇知道,尘埃落定的日子,已然不远。
未央宫中新年的喜气尚未褪尽,景帝突然降旨令仪官筹措太子刘彻的及冠之礼,匆忙间,便定在了正月甲寅日,虽然此时,刘彻还未满十六岁。
“阿娇,你又要往哪跑?”长信殿里,刘嫖喊住正要往外去的阿娇,厉声责问。清晨皇后特意唤人来请她去观礼,她却以病推脱,此时又没事儿人的向外跑,可不是惹人闲话。
阿娇停住步子,将提在怀中的小盒往身边侧了侧,回过半个身子去看母亲,笑道:“阿娘,您不是陪外祖母说话呢?”
刘嫖上前几步,拉过女儿躲在身后的手,无奈道:“你又弄了什么东西,作甚么去?”
“我哪有!”阿娇一声娇嗔,忙将锦盒捧在怀中,“阿娘,我要去寻彻儿,你不要管了嘛!”带着撒娇的语气,阿娇挣开刘嫖的束缚,一个侧身便跑出了长信殿,只剩刘嫖独自站在殿门处,看着空落落的手,无奈的叹了口气。
阿娇拢了拢身上的毛氅,走在重重复道之上,却并未往猗兰殿方向去,她的方向,是未央宫的最高处——宣室殿。
如果没记错的话,景帝驾崩,便是在这个正月,而他渐趋朽败的身子也无疑向世人昭示了这种预兆,多年的操劳政事早已弄垮了帝王的身子。前世的阿娇是沉浸在刘彻成年监国的喜悦中突闻噩耗,她无可奈何的看着景帝逝去,却不知道她美好的人生从舅舅的逝去便已经开始走向黑暗。
而今,看着化外之境绚烂的木芙蓉,她突然觉得,对于这个最疼爱自己的舅舅,她可以做的,其实很多。就比如怀中的这一盅参汤,便是在东方朔的指点下,她特意为景帝准备的,虽难长生不老,可延年益寿总归是可以的。
许是因为今日太子及冠礼仪盛大,宣室殿外的守卫并不似平日里严格,只稀疏几个陌生的内侍守着,空荡荡的内室里,更是不见一人。
看着这样的宣室殿,阿娇心中突然生出几分莫名来,记忆中从未有过如此凄清的宣室殿,难道帝王暮年,连宫闱都在为他哀悼么?自嘲的摇了摇头,阿娇抱着怀中锦盒,径自进了内殿。
较之外室,内殿虽无人,却更温暖几分,许是因近来景帝抱恙宫人们格外谨慎,是故纵然室内无人,这地暖也烧得足足的。
阿娇将参汤小心翼翼的摆在案上,见到案上景帝看了一半的尚书且摊在案上,索性便坐下,想等身子暖和几分,再行离去。许是因室内太过温暖,又许是因一路行来冷热交替受了寒气,阿娇看着那竹简上的字句一点点模糊,最终趴在书案之上,沉沉睡去。
“父皇!”
“小心点!”
“你们都下去,彻儿,你留下……”
阿娇迷迷糊糊的被一阵杂乱之声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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