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吃的……”
赵渺率先回过神来,快步从柜台后转出来迎上去,伸手去牵那对母子。
她白生生的干净手掌,令浑身污迹的母亲下意识的搂着怀里的孩子,往后退了一步。
赵渺却仿佛看不见她身上的污迹那样,上前一把拉住母亲的手,轻轻的拉着他们往客栈里走:“二牛哥,锅里还有热饭吗?”
张二牛抑扬顿挫的声音从后院传来:“二掌柜的,饭还热着呐……”
赵渺:“盛两碗饭,再打两碗干菜汤出来。”
张二牛:“来嘞!”
“掌柜的,俺、俺没有钱……”
“没事没事,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赵渺不由分说的将母子俩按进门口的空桌子里,转身快步往后院里走去。
萧宝器再次扭头看了一眼门口的杨戈,见他已经再次合上了双眼,心下稍安的轻轻呼出一口气,轻手轻脚的走回麻将桌前落座,搓着麻将招呼着众多咸鱼:“别看了,继续继续!”
不一会儿,赵渺就端着两大碗米饭、两碗干菜汤从后院走出来:“你们慢慢吃,不够锅里还有,啊……”
看到饭菜,当母亲的泪流满面的起身按着怀里的孩子就要给赵渺跪下:“掌柜的大恩大德,救了俺们娘俩儿的命啊!”
赵渺慌忙放下托盘,去拉这对母子:“您快起来,谁还没个难处呢……”
“活不下去了,实在是活不下去了,粮食一涨价,租子就长了好几倍,他爹去找地主老爷评理,被地主老爷打死了,丢下俺们孤儿寡母……”
前堂内稀里哗啦的搓麻将声渐渐小了下去,所有咸鱼都默契的将目光转向柜台外的摇椅。
众目睽睽之下,杨戈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缓步走向泣不成声的娘俩。
那厢的跳蚤见状,起身小跑着一溜烟儿的冲到杨戈面前,拦住他:“二爷,这点小事儿就不用脏您的手啦,让小人来,小人一定办得妥妥当当!”
“这事儿可不小。”
杨戈淡淡的笑了笑,缓慢而坚决的拉开了跳蚤,走到四方桌前坐下,将米饭和干菜汤推到盯着饭菜拼命咽口水的小男孩面儿,温言道:“大嫂,您是哪里人氏啊?”
母亲抹着泪水啜泣着回道:“回老爷,俺们是彰德人,一路逃荒过来的……”
杨戈看了一眼跳蚤。
跳蚤会意,解释道:“北边不远,靠近河北邯郸。”
杨戈点了点头,继续轻声询问道:“大嫂,您先吃,咱边吃边聊……你们娘俩逃荒前,你们那里的粮价,涨到多少了?”
母亲扒拉了几口米饭,慢慢止住啜泣声,含含糊糊的回道:“回老爷,俺们娘俩逃荒前,高粱米已经涨到四十几文一斗,小米五十几文一斗……”
杨戈心头有数儿了,笑着温言道:“您慢些吃,多吃点、管够,我们客栈认得这里的里长,稍后我让他们来,看看怎么安顿你们娘俩……别怕,到了路亭,就是找到活路了,只要手脚勤快,这里饿不死人!”
母亲听言,又激动又惶恐慌忙拉起噎着直翻白眼的儿子,又要给杨戈跪下。
杨戈连忙扶住娘俩,好言劝慰,好说歹说才说服娘俩坐下,安心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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