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
若非机缘巧合,他与萧琅,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人物,穷尽一生都不可能产生什么交集。
他陆知一介草莽,鄙俗浅陋,胸无点墨,而誉满京城的萧琅,却是龙章凤姿,风仪俊雅,云端仙子般的角色,是他这只黄泥里摸爬滚打长大的癞蛤蟆八辈子都肖想不上的金枝玉叶。
云泥之别,又岂是如此轻而易举便可以跨越的?
虽然说着想同萧琅一辈子在一起,但是陆知学习过规矩之后,心中便已然明白了,萧琅的婚事,不是他自己可以做主的。
萧琅的父母双亲健在,又深得帝君宠幸,若是他要婚配娶亲,那他的正妻,一定会是一位贤良淑德、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
他一个实打实的男子,莫说迎进门来给萧琅做妾当小,就是连摆上台面的资格都是没有的。
顶多只能算是萧琅豢养的一个家奴,一个随时可以被取代丢弃的暖床的小玩意儿。
属实是……叫人有些难堪了。
晚膳早早便送过来了,陆知没有多少食欲,就这么一直在床褥之间昏昏欲睡地挨受到掌灯时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知睡得昏天暗地,实在头痛欲裂,便寻思着偷偷溜出去吹一吹夜风,清醒清醒也好。
他胡乱扒了几口已经凉透的白饭,便弃了筷子,披衣推门出去,融入浓郁的夜色之中,漫无目的地闲逛游走。
自偏门而出后,陆知优哉游哉地信步走了良久,这才发现,后院外墙下,竟有一条潺潺流水的小河穿林流淌而过。
水流平静,水声微不可闻,静水之上,零零散散漂浮着许多颜色艳丽夺目的枯叶。
片片殷红似血,不浮不沉,宛如静止了一般,莫名有些阴森和诡异。
陆知顿时大为困惑,他挠了挠头发,自言自语地说道:“现在不是春天吗,怎么这么多红叶?”
想着,陆知脱下鞋子,揎起裤角,涉水而去,伸手抓起一片红叶,放在眼前仔仔细细地把玩查看。
只见这红叶才脱离水面的刹那,便蓦地枯萎颓败,化作了一滩黏稠的污血,悉数坠落在陆知的手心里。
陆知吓得一声惊呼,急急忙忙甩掉手中的那团污血,他低身抄起一捧凉意刺骨的河水,惊慌失色地清洗着手掌上的血渍。
血渍洗净之后,陆知抬起手掌放到鼻尖轻轻嗅闻一番,顿时,一股浓郁的血腥气直冲肺腑,逼得他猛的侧头干呕几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待缓过劲来,陆知脸色愈发苍白,他胆战心惊地望着面前这片诡异的水流,神色慌张,不知应该如何是好。
想了一下,陆知便咬牙决定逆流而上,沿着小河找到水源的尽头去看看情况。
他深吸了一口气,正欲抬步,却听得身侧的水下一阵响动。
陆知循声低头,只见一张惨白狰狞的脸庞,悄无声息地从水底下探将出来,猛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他向着水下拽去。
扑通一声——
水面波动,荡漾开一圈微弱的涟漪。
片刻之后,河水重新恢复了近乎于静止的状态。
浓郁的夜色里,雾气缭绕,弥漫在整条平静的河面之上。
原先站立着一个仓皇人影的地方,已经空无一物,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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