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风风火火地下了楼,很快陆婉就听到她打开院门的声音,着急忙慌地离开了。
尘土飞扬、毫无荫蔽的官道大路上,李少赓身着寻常布衣,散漫地靠着路沿行走,默默跟在他身后的,是他雇来赶车的车夫。夏日的骄阳公平地落在他们身上,投射下两行备受酷热折磨的身影。比之李少赓来时的轻车简从,离去时他带走的东西着实多了不少,大车上满满当当地堆了小山似的农作物:褪去青涩的橙黄色老南瓜、半人高的大冬瓜、晒蔫了却新鲜着的小青菜、细细长长带着卷的紫茄子、地里刚挖出来的手指粗的番薯……都是李少赓看诊过的病人听闻他要走之后争相送来的。
静静地躺在这堆作物下面的,是两口大大的黄杨木箱子,据说是李少赓自己出钱购置的药材、书籍,又大又沉,装车时请了四个帮工才艰难地把这两口大箱子抬到车上。
“小神医,这就要走?”一个女声从大车后面冒出来,拴住了李少赓的脚步。
李少赓欣喜地回过头,对那人说:“大女侠,你决定和我一起去江南了?”
车夫拉着车正要过一个浅坑,车上的箱子不安分地传来一阵响动,像是什么东西撞在了箱子上,幸而车夫只关心车轮是否受损,没有留意车上物品的奇怪响动。秦萧萧帮着车夫推着大车驶过了那个浅坑,才优哉游哉地走到李少赓面前,摇摇头,给了他否定的答案,“别让我再拒绝你一次了,小神医。我今天只是来送别的。”箱子里的声音一下子安静了,之前的躁动似乎只是个小小的意外。
李少赓是个聪明人,他当即明白秦萧萧还是不愿离开美人地、离开陆婉。他和秦萧萧都明白,继续待在这儿,对她的武功毫无进益。今日她能勉强击杀小抱燕山上的孤狼,来日未必不会遇上更为强大凶悍的敌人,到那时,她的生死就完全掌握在他人手中了。作为秦萧萧的故友,李少赓只能尽力让她保持一个健康的身体,他关怀地问:“你的手恢复得怎么样了?”
“好得差不多了。”秦萧萧向大夫灵活地转动着自己受伤的右手,说道,“只是有时候提重物提久了,手腕处还会有一些隐痛。”
李少赓了然地点点头,嘱咐她道:“这是正常的,你的手受的可不是一般的伤,野狼的那一口伤到了你腕处的筋脉。之后的几个月你记得小心将养,别再让它受伤了。”李少赓唯恐秦萧萧不把自己的伤手放在心上,补充道,“倘若再受一次重伤,只怕你的右手从此不能拿剑了。”
秦萧萧听出李少赓言语中的郑重之意,认真地向李少赓保证道:“记住了,我谨遵医嘱还不成吗?”
车夫拉着笨重的大车渐渐落在了两人后头,秦萧萧和李少赓自顾自向前走着,说着话聊着天,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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