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给女的切牛排，女的又恰好接了。
季默想提醒他来着，但是没赶得上，他讲话太快了，跟机关枪似的嘟嘟嘟个不停……
“你神经病啊！！”隔壁女人泼完还不解气，“服务员！！”
牛排店氛围本来就不似快餐店吵闹，女人一喊，几乎把周遭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当然这所有人里也包括ilia和叶夜。
吃醋的男人好可怕，智商好低。
这时季默此刻最深的感悟，把刚刚点餐员送上来的纸巾，递给他，迎上女人余怒未消的眼睛，正要说话。
一道悦耳的声音率先她插进来：“这位姐姐，你说的没有错，他确实是个神经病。”
叶夜走过来，淡淡地瞥了顾念北一眼，清丽的脸蛋上似笑非笑，栗色的披肩长发，与那双琥珀色的结合，猛然一看有几分混血儿的感觉。
“你谁啊。”女人在气头上，语气不怎么好。
“我是这个神经病的姐姐，先替他跟你说声对不起。”叶夜笑眯眯地说，然后鞠了下躬，接着感情充沛地说，“我这个弟弟他眼瞎，拿白莲当宝，被谈了三年的女朋友给绿了，绿了之后还被甩了，不仅如此，还被他女朋友卷走了所有钱，他承受不住打击，精神就失常了，我带他看过好几家医院，带他接受治疗，可是效果甚微，他今天突然说想吃牛排，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真的很对不起，我不该带他出来的。”
她语速快而不急，讲的绘声绘色，感染力极强。
季默瞠目结舌。
女人听完，反倒不好意思了，连说，“没关系没关系。”
还递了张纸巾给顾念北，“对不起，我不该骂你的。”
顾念北是神经病自然不会接了。
故事都编出口，硬着头皮也得演完，季默替他接了。
然后在所有人同情的目光下，走出牛排店。
刚走出牛排店一会儿距离，叶夜柔柔弱弱的样子瞬间不见，收起挽着他胳膊的手，原形毕露。
“顾念北，你来这里干嘛？”
自她跟那个野男人喝酒，他们吵了一架不欢而散后，她就不装好妹妹人设了，跟他见面基本没什么好脸色。
顾念北睇了季默一眼，季默会意，“你们聊，我就先走了。”
“来牛排店当然是吃牛排。”顾念北对答如流。
夏季过后，天六点就暗了，周遭的店铺路灯都亮起，明晃的光线斜射过他们之间的缝隙。
“爽了么？解气了？”
叶夜所有的锋芒、棱角随着这句话，仿佛一瞬间都消失不见了。
“说的什么狗话。”叶夜撇开目光，“我刚刚不是要帮你，只是觉得那位姐姐骂的没错，想骂你而已。”
“我知道是沈佳冤枉了你。”顾念北抓住她的胳膊，到底是卸下所有傲骨，服软了，“对不起。”
“沈佳是谁？”叶夜茫然回头，蹙眉想了会，“哦”了声，“是她啊，没关系，你不提我都忘了。”
你可就使劲装吧，顾念北心说，但没拆穿她，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行，你说忘了就忘了吧。”
叶夜笑的人畜无害，“那我就先走了。”
“虽然你只是想骂我，但怎么说还是帮了我，所以我请你吃饭。”
叶夜暗暗咬牙挣着他的手，跟他较着劲，皮笑肉不笑，“不、用、了！”
“乖。”顾念北不由分说带着她到路边，边拦车，“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你个混蛋放开我，我不跟你一起吃饭。”眼见车停了下来，叶夜虚伪的笑容彻底维持不下去了，“你再不放手，我就喊非礼了。”
顾念北打开车门，弯腰把她打横抱起，对上她呆掉了的目光，“你再不听话，信不信我就亲你亲到你听话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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