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枫朝一旁小方几上那盅还没吃几口的燕窝粥看了一眼,心里又默默地叹了口气。
舞阳说要出府,下头的人就立刻动了起来,备好了朱轮车。
两盏茶后,朱轮车就从简王府一侧角门驶出,目标明确地去了镇中街的承恩公府。
此刻的镇中街上熙熙攘攘,那些来探听消息的人和围观者聚集在街道上,犹如一锅烧开的热水般喧喧嚷嚷。
朱轮车的速度不免就慢了下来,停在了距离承恩公府两三丈外的地方,外面围观者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地传进车内。
“快看快看!人押出来了!”
“这个就是承恩公?!”
“我瞧着怎么肥头大耳,像个商户似的?”
“这就叫相由心生。我看着啊,这贪官不是肥头大耳,就是尖嘴猴腮!”
“……”
围观者说得热闹,舞阳一手挑开了朱轮车一侧的窗帘,往承恩公府的方向看去。
此刻,承恩公府的朱漆大门大敞着,承恩公在东厂番子的押送下跨出了高高的门槛,承恩公夫人就跟在他身后。
不只是舞阳看到了承恩公夫妇,承恩公夫妇也看到了她,承恩公原本灰败的面庞上登时怒意汹涌,浑身气得直哆嗦,破口大骂道:“舞阳,你还有脸来!”
一听承恩公大喊着舞阳,那些围观者这才知道原来这辆马车里坐的人竟然是大盛的大公主,不少人不由目露异彩,伸长脖子朝舞阳那边张望着,想看看金枝玉叶的公主到底是何模样。
承恩公对于周围的骚动浑不在意,扯着嗓门对着舞阳怒斥,喋喋不休:
“贱人,你把我们家害成这样,你满足了吧?!”
“最毒妇人心,你的心肠也太恶毒了,你的血莫非是冷的不成!”
“你别忘了你的身上也留着我们谢家的血,我们谢家遭殃,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你不孝不义,不念血脉亲情,你就不怕将来遭报应吗?!”
承恩公越说越气,一字比一字响亮,只恨不得将内心的怒意一次性宣泄出来,更恨不得亲手撕了舞阳。
这满京城的官员,又有哪个人没受点贿赂,又有哪个人是真的清廉,他也不过是贪了一点罢了。
若非是舞阳上折要求岑隐彻查,他们谢家何至于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没错,全都是舞阳害的!
全都是舞阳不念亲情,是舞阳多管闲事!
承恩公夫人也是怒不可遏,冲上前想要找舞阳算账,却被一个东厂番子以刀鞘拦下了。
一夜没睡,承恩公夫人憔悴了不少,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眼睛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恶狠狠地瞪着一丈开外的舞阳,声声凄厉地斥道:
“舞阳,你也太没良心了!”
“自小,你外祖母就把你疼若掌上明珠,连临终时都叫着你的名字,还有你大舅父对你更是比亲生女儿还好,可是你呢?你不念亲情,没心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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