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滴血,马兰追悔莫及,可惜嘴唇最后触碰到的只是大个子冰凉的额头。
她将他尸首安放在关帝像前,心里默念着:大个子,关老爷会护着你的魂儿的,斩杀残敌之后再来好好安葬你。
旷野之中,马兰感觉自己像是个上苍遗弃的小孩,战场离她遥远且飘忽,李虎巍的枪声也消踪匿迹了。
漫无目的,失去方向,环顾四野,茫然无措。
然而,自从走出关帝庙的范围不久,她就出现在了李虎巍的准星里。
事实上,身处战场的所有男性目光全在她一人身上,包括黑翼兵的头目片仓。
片仓那双绿豆大小的眼睛正死死咬定她。只要轻轻扣下扳机,距离不到四百米的解放军女兵肯定脑浆飞溅。
但他不敢轻举妄动,那个强大而冷酷的敌方狙击手肯定藏在双方射程范围之内。
Kar98K这样的大口径步枪喷出的口焰是不小的麻烦,谁先暴露,谁就抢先去上帝那里报到。
现在,山一般沉重的精神压力落在李虎巍心弦上,他无从抑制突突作响的心跳。
连续毙杀了十三个黑翼兵,剩下的那名头目居然不怒不躁,选择静下心来同他进行一场意志较量,这样的对手不是万里挑一,也算得上千里挑一了。
更加要命的是,马兰的性命已经记在死神的账本上,夺命的笔尖已经沾上血色朱砂。
他没有别的选择,必须向她发出警示信号。
茫然中的马兰听到了不属于这个季节的声音,那是布谷鸟的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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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有常识的人当然该知道,这种候鸟只在每年春耕之时欢鸣枝头。
李虎巍闲聊时曾告诉她,有一个擅长口.技的老侦察兵,大家伙都叫他“嵋猴子”。嵋猴子会用不同的鸟鸣声来传递简单的信号,布谷鸟声意味着危险与战斗的来临。
顺着声源,眼尖的她发现了李虎巍埋伏的狙击位置,层层枯艾将他的脸遮盖的有些失真。
自哭山分别以来,又是长达半年的离别。
不尽的相思苦,需要在敌人枪口下伪装成若无其事。
马兰继续保持茫然的步伐,尽量传递给敌人如下讯息:落单的女兵仍在无助地寻找战友。
李虎巍纹丝不动,化作冰凉的顽石,内心却如岩浆翻腾,他祈祷着马兰能同自己心有灵犀。
让他震惊的是,听到鸟鸣声的马兰朝天公露出甜甜一笑,竟然悠悠背过身去,径直走向对手可能潜伏的位置。
初冬的白桦林,枝叶稀薄,瘦如病美人。
马兰预感到死亡的来临,据说,好人临死之前,老天会让其领略最美的人间景致。
李虎巍也注视着白桦林,从他的经验判断,黑翼兵的头目多半是藏身在那排深红色的林子里。
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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