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坐下来,“年幼时,我与公主同在秋暝先生门下学艺,公主自幼性情顽劣,曾引下飞鹰,危情下是我抓住了飞鹰尾羽,一刀断了它的脖子——”
他话未落,赵潋猛然起身,朝君瑕疾步走去,不待太后变脸色,赵潋跪下来一把抓过君瑕的小臂,将衣袖往上卷起,玉色平滑的肌理,只有一处隐约泛红,凹凸不平,形状大小都骗不得人,确实是当年飞鹰利爪所伤。赵潋眼眶滚烫,小心翼翼地抚了上去。
她以前怎么竟从未留意!
赵潋倏地抬起头,泪光点点地瞪着他,“你再说一遍,你是谁。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她很少哭。
但她每次一堕泪,他便手忙脚乱,怎么哄也哄不好。
“莞莞,”他伸出衣袖给他拭泪,被赵潋一手挥开,她就执拗着非要找个答案,君瑕无奈地一笑,“这才是我对你最大的谎言。我是谢弈书,你记得么,你曾经用巴豆粉害我,后来被我借花献佛拿去诓骗师父,你偷我的剑,结果划伤了手指,你被马蜂蜇了满脸包,我……”
赵潋一把将人往前一推,别过了头。
她不想听了。
确认无疑。
此人才是真正的谢珺。她又被骗了,身心都被骗了。
赵潋咬住了嘴唇,扭头向别处地跪着。
纵然还有人不愿相信,可由不得他们不信。
这么许久了,君瑕身边那人连半句辩词都没有,也许是做贼心虚了。
太后一直紧皱着眉眉宇,不发一言,但身边喁喁之声四面而起。
“难怪从这个假谢珺回来之后,任是门庭若市,也从不肯与人对弈,原来是假的。”
“《秋斋断章》是谢珺自创的名局,这果然解铃还须系铃人,早就该作如此想。”
“看模样连公主都让她这个门客给骗了……公主可怜得哟。”
元绥也咬着牙,不为别的,为的是装模作样的赵潋,和城府极深的君瑕。
那日燕家的芍药会上,元绥便已察觉到赵潋这个门客不简单,后来她曾暗中抛下梧桐枝为引凤前来,但始终没有回音。
元绥给的条件比赵潋优渥数倍,他不肯来,元绥还只道这个君瑕不识好歹。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打从进公主府开始,就已在步步筹谋,谋的是什么,旁人不得而知。元绥只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全汴梁都知晓了她退婚是为谢珺,谁知道那人却是个假的!她已没有脸再在宴席上待下去,可眼下不能冲动,离不得场,只得将头颅往下深埋,她宁可像鸵鸟,吃上一嘴沙子,也不想再多留片刻!
璩琚本来还不甘,元绥为了谢珺要与他退婚,但峰回路转,元绥真是……愚昧!
他本想嘲讽地看上她几眼,只是那般高傲倔强的元绥竟埋着头,也许是在垂泪,他眉头一皱,又是一杯烈酒入喉,呛得刺眼。
本来便没办法真将她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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