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那位男子,雪滴相信自己一定走不出那茂密森林。她虽自小长在南疆,但却从没进过如此深的丛山峻岭,纵使进去过,她也定不会记得路。
二人一路走出去好几里,气氛看上去相当融洽,这大抵是关系最好的一对杀手与被杀人了,世间之事,真真无奇不有。
雪滴在前,男子在后。每每遇到分岔路口,雪滴便会停下,回头等那男子指出方向后又继续赶路。
如此这般又走过四五个岔口,路才宽敞了许多。两人先是并排而走,走着走着就产生了距离,男子脚步虽不紧不慢,雪滴却要一路小跑才跟得上。
终是雪滴忍不住找话说道:“一般这个时候,不都会互问对方姓甚名谁吗?你为何不问我?”
雪滴打破常规的宁静,不开口则罢,一开口便道出句颇有人生哲理的话。那男子陷入了沉思,又是那该死的眼神,盈盈一水。
他笑了笑,说了句语不搭调的话:“你说得很有道理。只不过我并不想知道你是谁。”
“……”
“无妨,那我想知道你姓甚名谁。”
男子轻笑了两声,他用手蹭了蹭鼻子,柔声道:“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毕竟我是想要杀你的人。”
雪滴自他的谈笑风生中,感觉不到半点恶意,可偏偏他又说得极为认真,只好将信将疑道:“孑然一身,有何值得杀的。”
雪滴说得很随意,没有任何强调的意思。男子久久不语,半响只说了句:“我不是什么好人,以后离我远点。”
雪滴从未见过一个像他这般英姿飒爽、相貌非凡的人自贬身份。嘿嘿笑了两声,觉得真是稀奇。
二人说话间,远远可见依稀楼台,高高房檐。这下雪滴终于识路了,她指着尚在远处的街市,道:“那里便是七里城了,南疆最热闹的都市。”
男子配合地瞥了一眼,并不多说。
纵使抬眼便能看见都城,两人绕山绕水,硬是又走了约莫一个时辰。
日暮时分,他们终于赶到了城边上。这时路上行人很多,有的孤身一人;有的呼朋唤友结伴而行;还有的甚至拖家带口,无不是慌慌忙忙往城中奔去。
雪滴怕被行人撞到伤口,不动神色地靠边挪去。男子紧跟在后,见他眉头皱得可不止一点点,雪滴打趣道:“咯,这些人都是去看澹台憬悟的。”
自下山,那人好久没有笑过了,这下他又轻笑道:“既然你把他形容得那般恐怖,茹毛饮血,杀人狂魔,你就不怕?”
雪滴笑道:“我与他无冤无仇,怕他作甚。再说今日城中那么多人,他还能专挑我吃不成?”
见雪滴说得眉飞色舞,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皆出于内心,真挚无比,毫无半句虚情假意和捧场做戏。
男子眉眼一动,扔了句:“那可说不一定。”
雪滴自是不信,一笑而过。
街上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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