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未散的气味混杂在一起,一时间令人头晕目眩。
周旖锦手指一松,目光却未来得及收回,顺着魏璇那突兀的喉结一路下滑,微微散乱敞开的领口,搭落在床边的手臂,起伏的青筋和匀称的骨节。
几乎每一处,都让她泛起罪恶感的心悸。
若不知道梦中之事,他们皆是这世间一平凡众生,彼此之间亦也没有这礼教间关系的纠葛,也许她真的会为他心动——但如今,却不能够。
周旖锦低声叹了口气。
做完这些,她并未久留,转身走远。
许久,床上的魏璇才缓缓睁开眼,凝望着周旖锦身影离去的那一片空旷之处,目光隐含忧郁的灰暗。
母亲的死因他已经知晓,借酒逃避了一夜,如今这般模样,想来是狼狈极了,他不愿意露怯,也无法面对那残忍的事实从她口中再听一遍,只能在她面前假装醉倒。
魏璇转过头,望向空落落的天花板,脸色红了又白,一种失败的无力感环绕于身。
母亲的死仿佛压断了他本就不堪负重的心里最后一根稻草,数年来,他无一日不在精心筹划,希望有朝一日能为母家报仇雪恨。
可眼见着日渐运筹帷幄,一夜之间,却连最后一个他身边的亲人也撒手人寰,独留他一人在这暗夜一般的世间踽踽独行,而他这些年疲于奔命,所做的这一切,那么无力,又那么可笑。
「纪桑。」魏璇朝门外唤道,声音有些宿醉的沙哑。
脚步声迅速靠近,纪桑不知如何宽慰他,脸上堆着刻意为之的笑,眉眼却饱
含忧伤地下耷着,显得无比滑稽。
「主公醒了?方才贵妃娘娘来了。」纪桑顿了一下,如实告知。
昨夜喝了太多烈酒,以至于魏璇的头有些疼痛,他坐在床边缓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又问道:「昨日送给他的舞女收了吗?」
纪桑愣了一下,立刻答道:「收了,借国公之手相赠,没理由不收。」
二人心照不宣,「他」所指的是魏璇的生父,玥国如今的皇帝,可这么多年来,那皇帝沉湎酒色之中,连国家大事都撒手于旁人,更别说对魏璇这个弃子有任何的关怀。
魏璇从柜中拾了身衣裳,命人备水沐浴。
所谓父子之情,早成为一个不可言说的伤疤,他那父亲存在的意义,便是择一个良辰吉日仙逝,成为他夺权路上重要的一环。
魏璇一边往浴殿走去,一边向纪桑吩咐道:「昨日的信件,都放我案上。」
如今玥国局势瞬息万变,他既已掺手,便如同独行在黑暗的木桥中央,四周是白骨森森,刀光剑影,无论他心中愿意与否,没有人会等他,也不会再有退路。
「还有一事,」纪桑正要出门,忽然被魏璇叫住,「再给那道长些银钱,他服用丹药的量似乎不太够。」
纪桑略皱起眉,他知道,这一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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